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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:異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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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從阿璃是狐妖被囚在牢,淩王府內這幾天就異常安靜,下人們走路不敢發出一絲聲音,各個都小心翼翼,生怕哪裏做的不好就被溫玉訓斥一番。

溫玉此刻坐在書房之中,舉著一本書,一動不動,錦書走近才發現,王爺透過書本,不知道思緒飛去了哪裏。

“王爺。”錦書的聲音將溫玉拉回了神,溫玉擡頭說道:“何事?”

“剛才宮內的內監傳話,陛下即將到淩王府。”

“知道了。下去吧。”溫玉現如今被禁足,自己是不能出去,可也沒有說不讓人進來,陛下此刻前來,一定有要事相商。

溫玉將書放下,回頭看了一眼阿璃畫的畫,垂眸輕嘆,走向了前廳。

“阿玉。”溫言如約而至。

“陛下。”溫玉接駕,眼神一掃,讓眾家仆退了下去。“大哥,是阿璃出了什麽事嗎?”溫玉不知道這溫言為何親自前來,一定是有緊急的事情發生了。

“你的心裏,現在是阿璃姑娘最為重要了。”溫言笑著坐在了椅子上,看著近日消瘦的溫玉。

“大哥,莫要取笑臣弟了,這狐妖步步籌謀,精於算計,我真是怕阿璃有危險。”溫玉無意的搓著阿璃送給自己的香囊球,自從阿璃送給他這物件以後,溫玉時刻戴在身上。

溫言也不繼續打趣,正色的看著溫玉說道:“是北漠,蛇族此刻聚集佛量山以北五十裏,驃騎將軍快馬急報,他們被困了。”

溫玉皺眉,這事情為什麽一件接著一件,“此時出了這事,到底是巧合,還是早有預謀。”

溫言低聲道:“我也有所懷疑,不過因為一只小狐貍,而舉兵侵入我朝土地,那阿璃的身份,也十分蹊蹺。”

“如今之計只能再派兵解圍,那這領兵之人。”溫玉對溫言對視,眼神凝重萬分“那這領兵之人,一定是我。我出江陵之後,這阿璃就失去了依仗,只怕在監牢之中。”溫玉不敢想,這一切都是狐妖所為,那可真是太可怕了。

溫言道:“如今只能如此,要不然驃騎將軍的五萬驃騎軍只怕要全軍覆沒了。”說道此處,溫言又道:“不過,阿璃那你且放心,她的用食朕都讓蔔主事一人照看。”

“大哥,阿璃就由你代為照顧,等我從北漠回來,定要保她無恙。”溫玉看著溫言,眼眸之中少有的堅定之色。

“阿玉,你放心。”溫言起身,看著溫玉道:“如今我也不便久留,你快準備行囊,我如今撥給你十萬大軍,定要助驃騎將軍脫困。”

“臣弟領旨。”溫玉接過溫言的虎符,心情沈重萬分。

阿璃在獄中已經過了三日,這三日之中阿璃藥效褪去,幻回了人身,蔔元顯早有準備給阿璃備了一些衣物,阿璃在獄中也不至於過得難受。

“也不知道阿玉與白一如何了。”阿璃知道溫玉那人心思沈穩,遇到這事他一定會想辦法解救自己,可那白一莽撞無比,真怕他一時沖動被人發現,也抓了進來。

“他還不錯,只是天天圍著我要跟我過來。”蔔元顯拿著食盒,給阿璃遞了過去。

“這幾日辛苦你了。”阿璃接過食盒放在了蔔元顯為自己準備的桌子上。如今阿璃住的監牢,有桌有椅,有幾床棉被,紅燭擺了幾盞。每日還有人專門給打掃一番,阿璃也算住的舒服。

蔔元顯笑著說:“阿璃姑娘,不必客氣,這也是白一催著我給你準備的。如今我只要一回司天監,成天圍著我,讓我備東備西,好生煩人。”

阿璃見蔔元顯的言語之中甜蜜異常,知道這二人感情如今增進不少,白一行事魯莽沖動,蔔元顯卻做事有條有理,沈穩異常,二人正好互補。

“沒想到,我這在牢中幾日,你們二人的感情倒是增進不少。”阿璃打趣著蔔元顯。

蔔元顯只楞神一瞬,下意識的笑了起來:“那阿璃姑娘是否再在這牢中多呆幾日,好讓我們更加親近親近。”

“美得你,到時候白一被吃幹抹凈可怎麽辦。”阿璃坐在被褥之上,心中有些想念溫玉與自己相處的時光,說著說著,就低下了頭。

蔔元顯見狀,說道:“明日我就帶白一前來,陪你說說話,今日太後拆了傷布,氣也消了不少。”

“那阿玉現在?”

“淩王此刻已經率十萬軍隊前去佛量山支援驃騎將軍,準備在那與蛇族開戰。”蔔元顯走到鐵欄旁邊,輕聲說道:“如今蛇族來犯,我雲蒼山弟子們也收到了陛下的信件,已經派去行字輩的弟子支援淩王殿下。”

“謝謝。”阿璃知道,蔔元顯本來就是雲蒼的散士,如今白一這兔妖與他日日夜夜在一起,我這狐妖也被他照顧有加,如此有違雲蒼祖訓,可蔔元顯卻一絲想把我們帶回雲蒼的念頭都沒有。

“阿璃姑娘,你先好好休息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蔔元顯走出了監牢,在監牢外巡視一圈,發現有幾處符箓松動,被抹去的痕跡,蔔元顯心中冷哼一聲,咬破了食指走到墻壁附近。食指快速在墻壁上游走,不多時一個巨大的血符出現在了墻壁之上,紅光一現就在墻上消失不見。

阿璃從噩夢中驚醒,她夢到了溫玉身披盔甲與那蛇族浴血奮戰,身後的軍隊死傷無數,溫玉此刻孤軍奮戰,眼看著蛇族眾人目露兇光看著溫玉。不知道誰大呵一聲,蛇族眾人分開兩道,詹凉崖從容的走向脫力的溫玉,用戲謔的眼光看著苦苦支撐的溫玉。

“阿玉。”阿璃擡頭,看向監牢之中唯一一個透氣的窗口,此刻月亮的光芒灑落在地,肉眼可見斑斑點點的零星浮塵。

“嗡~”阿璃肉眼可見,那窗口顫抖了幾下,好像被什麽東西用力撞了上。阿璃皺眉,走到了窗口旁邊,踮起腳尖向外看去。

只見外面一個黑影竄到了監牢門外,用力的撞向大門,大門有符箓坐鎮,只有輕微的響動,在同一時間,藍色的水盾顯現出來,冥冥中有一股巨大的推力將黑衣人推倒在地。

“該死。”黑衣人咒罵一聲,擡頭看到正在窗口旁邊的阿璃,擡手一道紅光射了過去。

阿璃只見一道紅光沖自己撲面而來,下意識向後退,在快要接觸到窗口之時,墻上那巨大的血符顯現出來,頓時紅光大盛,極為霸道的一股熱浪沖向黑衣人,黑衣人毫無預兆的被熱浪掀翻在地,口吐一口鮮血,失望的快速坐了起來。

“畜生,你敢。”蔔元顯從狐妖沖向大門之時就有了感應,連忙飛奔過來。

“哼。”黑衣人冷哼一聲,大手一掃,數道紅光射向蔔元顯,阿璃大呼:“小心!”

蔔元顯身形一側,輕易的躲了過去,轉頭看向黑衣人,發現它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
“算他跑得快。”蔔元顯抱著青劍,眼神寒冷無比,這一幕正讓阿璃看見,阿璃心中震撼萬分,這蔔元顯果然是雲蒼的散士,以前打趣之時那和善的模樣,與現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。當年,柳觀白下山之行,是否也是如此。

阿璃心中微痛,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又在此刻突然想起來柳觀白。

“阿璃姑娘,你休息,那狐妖被我陣法所傷,如今恐怕不會再來了。”

蔔元顯顯然心中有事,與阿璃說完話後,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。

阿璃擡頭,看著天上的明月,此刻正從雲叢之中緩慢移出,看那月光一點一點顯現出來,阿璃喃喃道:“阿玉。”

“阿璃。”溫玉此刻快步疾跑,渾身布滿斑駁血跡,溫玉嘴角留下鮮血點點,滴在了泥土之上,暈開點點紅花。

詹凉崖俯身拾起一塊暈上鮮血的泥土,拿在了鼻子地下輕輕的嗅了嗅,冷笑著擡頭,看向佛量山。“你跑不了了。”

溫玉眼神堅毅,死死咬住自己的舌頭,讓自己意識清醒,快步向佛量山上跑去,此刻佛量山上濃霧漸起,不一會,溫玉的身影就在濃霧之中慢慢消失。

這夜是一個不眠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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